2 理论精读

2.1.1 ABSTRACT

我们从结果的价值如何随时间距离变化开始，最终我们希望能朝着心理距离的一般理论迈出一步。心理距离的不同维度——时间、空间、社会和假设性——各有不同。在不否认每个维度的独特性和构成这些维度的更多具体方面的情况下，我们认为它们都需要通过解释（Construct）未直接体验的心理模型来超越现在。在任何距离维度上，一个物体离我越远，对该物体的心理解释水平就越高（越抽象）。因此，心理距离的扩大或缩小取决于解释水平。与这一假设相一致，在解释水平理论（CLT）框架下进行的研究表明：（1）不同的距离维度在心理上是相关的，（2）任一维度都会影响到更高的心理解释水平，并且受到其影响；（3）在某种程度上，各种距离对预测、评价和选择的影响是可以互换的。

2.1.2 INTRODUCTION

从鸟瞰的角度来看，社会心理学作为一门学科脱颖而出，它比行为和社会科学中的任何其他学科都更试图了解人们如何体验当前的情况。对这一目标的追求受到了Kurt Lewin的现场理论的启发，他强调在“此时此地”中运作的力量所起的关键作用。在Lewin的领导下，社会心理学的经典实验生动地展示了当前情境的力量以及个人如何陷入困境。例如，Asch（1956年）的从众实验、Milgram (1965) 的服从研究和 Zimbardo (1971) 的监狱研究生动地说明了个人如何全神贯注于适应群体压力、正式权威和社会角色要求。人们一直都知道顺从、服从和坚持他们的社会角色。这些和其他经典社会心理学实验的贡献在于展示了个人是如何轻易地在精神上沉浸于眼前的错综复杂的情况，以及他们先前存在的感知、态度和价值观是如何轻易地被排挤出去，不再预测行为。与这种元理论方向一致，实验社会心理学多年来发展出一种在行为科学和社会科学中独一无二的专业知识，即如何使人们在精神上沉浸于眼前的情景。

研究当下的心理沉浸本身就很重要，但它的重要性还在于：它提出了替代心理状态是什么的问题。关于这个问题，研究和轶事证据表明，也许与任何其他物种不同，人类有时能够超越“此时此地”。他们能够回忆过去，计划未来，站在他人的角度，认知空间偏远的地方，并考虑与现实相反的替代方案。在每种情况下，都跨越了与此时此地的自我的心理距离。物理上不可能同时处于过去、未来或不同地点，因为不可能体验与现实相反的替代方案和其他人状态。

然而，人类已经进化出一种能力，可以将他们的空间、时间和社会视野从现在扩展到到现在之外，包括不存在的事物。例如，Milgram 服从实验的参与者可能会想象，如果他们是学习者，他们会有什么感觉，其他人会如何看待他们正在做的事情，如果他们在未来遇到类似的情况，他们会怎么做，他们在过去或在其他地方是否有同样的行为，如果实验者不在场，他们会怎么做，等等。

很难说在 Milgram 的实验中，有多少参与者真的有这些想法–可能是极少数；毕竟，实验的设置是为了让精神旅行变得困难。那些进行精神旅行的人是否比其他人更有可能不服从实验者的命令？也许吧。我们仍然不知道答案，但这激发了我们对心理旅行如何发生这一更普遍的问题的兴趣；也就是说，是什么心理过程使人们能够在沉浸于此时此地和将自己从其中移除之间来回转换？这是心理距离的解释水平理论（CLT）所要解决的问题。

2.1.3 A TEAM NARRATIVE OF THE THEORY DEVELOPMENT

2.1.3.1 Temporal construal

我们从一个更具体、似乎更简单的问题开始，即结果的时间距离如何影响对该结果的判断和选择。 这个问题并不新鲜。多年来，不同行为科学学科（包括心理学、经济学和政治学）的学者研究了人们如何为近期和遥远的未来做出选择，以及他们如何评价自己的过去。这项研究对广泛的现象产生了丰富的发现，包括 time discounting（时间贴现）, delay of gratification（延迟满足）, shifts in level of aspiration, future planning, future optimism, overconfident prediction, regret, hindsight bias, and biased autobiographical memory。

【萜妹OS：感觉后续都是专业术语，怕翻错误导大家，就不一一翻译了】

我们对两组现象特别感兴趣：计划谬误和时间贴现。计划谬误是指在为未来制定计划时过度承诺的倾向，学者们并不陌生。这个现象是由当时一直在研究它的 Mike Ross 引起我们的注意的，他是我们思考时间解释的重要灵感来源。 Mike Ross、Tom Gilovich 和他们的同事报告了一些巧妙的实验证明，人们从事的活动超出了他们可能完成的范围，而他们在接近约定时限时他们才会后悔。这些发现与我们自己的个人经历和同事们的经历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另一组现象，时间折扣，是指人们倾向于更重视即时结果而不是延迟结果。这种现象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因为它已经在神经科学、行为科学和社会科学的许多学科中进行了研究。事实上，我们无法（现在也无法）想到有什么单一的行为现象像时间折现这样在如此广泛的学科中被研究过。Walter Mischel 多年来对儿童延迟满足的计划性调查以及这项研究对自我调节性质的许多见解，使我们特别着迷和受到启发。时间贴现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确定决定贴现率的因素上。例如，情感依赖的时间贴现表明，情感结果比认知结果经历了更陡峭的时间贴现。冲突理论假设负面结果比正面结果经历更陡峭的时间贴现。行为经济学家表明，贴现率取决于结果价值的大小，因此小奖励的贴现速度比大奖励快。

这些研究领域中的每一个都采用了成熟的方法论，并为个人和社会提供了重要的描述性和规范性影响。但似乎缺少一个总体框架，该框架可以整合该领域中多样化且有时相互矛盾的发现，以及为解释这些发现而提供的特定假设。我们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是基于人们依靠图解的心智模型来判断他们的过去和未来的想法。我们认为一个综合框架必须考虑到一个对象的时间距离如何改变人们对该物体的心理表述方式。时间距离的影响将出现在对未来对象的心理表征的积极的在线解释中；因此称为“时间解释”。此外，这些影响将涉及人们表征物体方式的一个基本方面，但仍然可以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发生，所以它会反复导致人们在接近物体时改变他们的想法，而不会洞察到他们时间上不一致的根源。

但是，随着时间接近而变化的心理解释的“基本方面”是什么？从功能的角度，我们询问了心理解释会是什么样子，以使人们能够超越现在并预测、评估和对未来采取行动。我们的答案发展了解释水平理论，它建立在过去许多心理学领域的研究基础上，包括记忆、概念形成、分类、因果推理、人的感知和目标层次结构。我们区分了高级解释和低级解释。我们提出，高级解释是示意性的、去上下文的表述，可以从可用信息中提取要点，强调事件的一些上级核心特征。相比之下，低级解释是相对非结构化的、上下文化的表述，包括事件的从属和附带特征。例如，考虑两个孩子在后院玩接球。对这项活动的低级解释可能包括孩子的年龄、球的颜色和外面的温度等细节。相比之下，对这项活动的高级解释可能只是“玩得开心”。高级解释“玩得开心”无视事件的独特特征，并隐含地决定哪些特征是事件的中心，哪些是次要的。转向高级解释涉及省略那些被认为在抽象解释中不太重要的特征。

根据我们的功能方法，我们将高级解释是为了表示远处的事件而进化的，因为随着距离的增加，人们需要保留所指事件的基本不变属性。高级解释能够实现这一功能，因为它们在外观的瞬间变化和时间变化中保留了刺激的基本属性。高级解释的功能有点像感知恒常性，将刺激抽象为它们的不变属性。相比之下，低级解释保留了刺激的微小细节，强调其独特性而不是与其他刺激的相似性。

基于这个推理，如下文更详细描述的，我们启动了一个关于时间解释的研究计划。我们的第一组研究解决了前面提到的两种现象：计划谬误和时间折扣。我们从一项简单的研究开始，要求学生指出他们在下周或几个月后的一周参加几项常规学术活动（例如，“上课”）和非学术活动（“运动和锻炼”）的小时数。这项研究的两个结果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一是下周计划的每周总小时数比几个月后一周计划的总小时数要少得多。另一个是为不同活动计划的小时数与近期的一周呈负相关，但与遥远的未来一周不相关。学生们在为遥远的未来制定计划时，仿佛他们的时间资源没有限制，仿佛从事一项活动不会以牺牲另一项活动为代价。

我们将这一现象和相关的计划谬误现象理解为是由于人们倾向于根据其高级、上级而非低级、从属特征来解释远距离行动。可取性关注点涉及行动的最终状态（即行动的“为什么”方面）是行动的上级方面，而可行性关注点涉及用于达到最终状态的手段（即行动的“如何”方面）活动、其制定的具体方面及其背景限制）是活动的从属方面。因此，解释水平理论预测，随着心理距离的增加，可取性问题应该比可行性问题更重要。从时间上遥远的角度来看，活动是以其可取性方面来表示的，但当人们在时间上越来越接近实际的实施时，可行性方面就变得更加突出。从我们小小的每周计划研究中发现的过度承诺的解释似乎很简单：时间上的限制和不同活动之间的冲突是可行性方面的，因此在遥远的未来计划中被省略了。为每项活动计划的时间是基于其固有的吸引力，而不考虑已经分配给其他活动的时间。

同样的逻辑也适用于时间折扣，这是我们在时间解释研究早期解决的第二个问题。我们推断不同的解释可能需要不同的评估。例如，“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的低级解释可能比 “进行心理学研究”的高级解释更能促进对一项活动的积极评价。因为解释水平理论假设人们对遥远的未来事件比对近期事件使用更高层次的解释，它预测与低级解释相关的价值在评估近期事件时会更加突出，而与高级解释相关的价值将是在评估遥远的未来事件时更为突出。时间贴现通常被认为是心理学、决策科学和经济学中的一般原则，它应该只适用于与低级解释相关的价值。对于与高级解释相关的价值，可能会出现相反的结果，即时间增加。

因此，解释水平理论预测，当与低级解释相关的价值比与高级解释相关的价值更积极时，时间延迟会降低选项的吸引力。相反，当与低级解释相关的价值不如与高级解释相关的价值时，时间延迟会增加选项的吸引力。与这一预测一致，我们发现，选项的核心、上级方面的价值对遥远未来的选择影响更大，而选项的次要、从属方面的价值对近期的选择影响更大。例如，一个选项在多大程度上可以实现个人的最高目标在选择一个遥远的未来选项时更有影响力，而偶然的、与目标无关的考虑在选择一个近期的选项时更有影响力。

2.1.3.2 Psychological distance

在进行这项研究时，我们怀疑我们的概念化可能过于狭窄。如果像我们假设的那样，高级解释服务于超越现在的自我并提供未来的时间旅行，那么它们难道不能在其他方面也有助于超越自我吗？这些解释可能使人能够回顾，想象自己在偏远的地方，采取其他人的观点，并考虑与现实相反的替代方案。在每一种情况下，一个人都会跨越与自身的心理距离，无论是时间距离（前瞻性和回顾性）、空间距离、社会距离还是假设性。高级解释不仅可以拓展人的时间视野，还可以拓展人的空间视野、社会视野和可能性领域。相应地，低级解释可能使人沉浸在自己对此时此地的直接体验中。

因此，在解释水平之间切换可可能提供了在各种心理距离的近端和远端之间来回的心理旅行。时间旅行非常有趣，多年来一直吸引着社会、认知和神经科学领域的学者。然而，这可能只是心理旅行的一个例子。作为社会心理学家，我们对社会距离可能被认为是心理距离的维度之一的想法特别感兴趣。区分自己和他人、我的和你的，并从他人的角度出发，似乎是跨越心理距离的基础。我们认为，拥有这种能力并将其扩展到不同的其他人、陌生人和外群体，可能在社会生活和文明发展中发挥了关键作用。

作为对社会认知和自我调节感兴趣的社会心理学家，我们也被这样的想法所吸引：构成我们所谓的假设性的许多区别都可以被认为是心理距离的方面。这些区别包括真实与想象，事实与反事实，真与假，可能与不可能，以及预期与意外。例如，也许人们将不可能发生的事件直觉地认为是心理上的距离，看作是要等待很久或很远才能遇到的事件，也许人们使用高级解释将这些事件纳入他们的判断和选择中。

总的来说，我们采用的功能方法表明，解释水平和心理距离之间的关系是内在的。跨越心理距离的能力赋予了明显的进化优势，心理解释水平可能已经进化，并且可能继续进化，以便能够穿越越来越大的心理距离。这也可能就是为什么在整个人类进化过程中，解释水平和心理视野的扩展或许是联系在一起的，以及为什么它们似乎与个人发展联系在一起。我们认为，在将解释水平理论与这些问题联系起来时，我们是在响应 Lewin (1951) 提出的关于发展一个统一的、普遍的心理距离理论的呼吁。

2.1.4 QUESTIONS CONSTRUAL LEVEL THEORY ADDRESSES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讲述了如何试图理解特定的时间效应，使我们发展了一个关于心理距离的一般性解释水平理论。但该理论引导我们探索的新研究问题是什么？它在实践中可检验的假设是什么？解释水平理论引导我们提出了三组问题：首先，所有距离都影响并受解释水平的影响吗 ？其次，各种距离是否相互关联？也就是说，一个对象在一个维度上的距离是否会导致人们期望该对象在其他维度上也很远？第三，与对象的不同距离是否同样影响对该对象的预测、评估和行动？首要的、根本的理论问题是解释水平理论的普遍性水平是否与该理论可能预测的现象的广度相匹配。在本节中，我们非常简要地描述了我们和我们的同事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2.1.4.1 Psychological distance and mental construal

我们最初的研究考察了时间距离对行为分类水平的影响。然而，要确定解释水平理论的普遍性，重要的是要弄清楚解释的其他方面（不仅是行为分类）是否与其他心理距离相关，以及这种关联是否是双向的。这促使我们探索感知、分类和推理的解释水平。以下调查说明了这些研究方向。

2.1.4.1.1 Perception

在一系列研究中，参与者参与了需要从零散或嘈杂的视觉输入中抽象出连贯的图像（格式塔完成测试）的任务。当参与者预期在更遥远的未来从事实际任务时、当他们认为实际任务不太可能发生时，以及当社会距离因较高的社会地位而增强时，参与者的绩效会有所提高。因此，心理上遥远的视角似乎能让人们更好地看到“大局”。

虽然抽象提高了在视觉阵列中感知格式塔的能力，但当任务是识别格式塔中缺失的元素时，它会对绩效产生相反的影响。因此，距离应该对识别连贯整体中缺失元素的能力产生不利影响。事实上，当参与者认为他们不太可能稍后完成这项任务时，他们在任务上做得更差。

2.1.4.1.2 Categorization

我们最初的时间解释研究是基于这样的假设，即行为可以用高级术语来解释，将它们与一个高级目的（为什么执行它们）联系起来，或者用低级术语来解释，将它们与从属手段（一个人如何执行它们）联系起来。与这个假设一致，我们发现参与者倾向于用高级术语（例如，“在学校表现好”）而不是低级术语（例如，“阅读教科书”）来描述更遥远的未来活动（例如，学习）。当动作发生在空间遥远的位置时、当动作被认为不可能实际发生时、当行为者被描述为与感知者不同时，就会出现类似的效果。

除了行为分类之外，我们还通过要求参与者想象在近期或遥远的未来发生的事件（例如，野营旅行）来检查对象分类的广度。对于每个事件，参与者将一组相关对象（例如，帐篷、球、呼吸管）分组到他们认为合适的多个组中。与距离促进抽象解释的观点一致，想到更远事件的参与者创造了更少、更广泛的对象组。较低的可能性和社交距离具有相同的效果。例如，与不太可能发生的事件（例如，很可能被取消的旅行）相关的对象被分组到更广泛的类别中。

2.1.4.1.3 Bi-directional relationships between construal level and distance

与低级解释相比，高级解释会导致个人在心理上思考更遥远的可能性吗？我们在这个问题上的研究使用了各种解释层面的操作（例如，全局 vs 局部的感知处理、生成类别 vs 示例、使用宽泛 vs 狭义类别、识别手段 vs 目的等）。结果一致表明，高级解释会导致个人思考更遥远的时间、空间位置、人，以及相对不太可能和罕见的事件。

距离和解释水平之间的关联也通过隐性测量得到证明。在使用隐式关联测试的一系列研究中，参与者被呈现了来自四个类别的词：高级解释（例如，例如“饮料”的类别名称），低级解释（例如“可口可乐”之类的示例名称），较小的心理距离（例如，“我们的”、“朋友”等社交近端词）和较大的心理距离（例如“他们的”、“陌生人”等社交距离较远的词）。参与者将这四个类别中的单词映射到两个响应上，按下计算机键盘上的左键或右键。在解释水平理论的一致试验中，高水平刺激与远距离刺激配对，低水平刺激与近距离刺激配对，而在解释水平理论的不一致试验中，高水平刺激与近距离刺激配对，低水平刺激与远距离刺激配对。对于心理距离的四个维度，参与者对一致的配对比不一致的配对更快，这表明他们隐含地将心理遥远与高级解释相关联，而将心理接近与低级解释相关联。

那么，似乎随着心理距离的增加，解释变得更加抽象，并且随着抽象程度的增加，对心理距离的感知也会增加。这支持了解释水平理论的基本原则，即抽象思维被用来超越现在，通过更深入地思考时间和空间，考虑遥远的社会目标和不太可能的可能性，来扩展一个人的心理视野。在元理论层面上，我们认为解释水平理论的感知和认知现象的范围使我们探索了该理论的普遍性水平。

2.1.4.2 The association among distance dimensions

虽然我们发现不同的距离与解释有着类似的关系，但这些距离本身是否有共同点的问题仍然存在。正如解释水平理论所主张的，如果不同距离维度具有共同的意义，那么这些维度应该在心理上相关联。我们认为该理论从经验上解决这个问题很重要。这个想法是，不同对象的各个维度将被关联，即使它们几乎没有其他共同点。例如，偏远的地方会让人想起遥远的而非近期的未来，会让人想起别人而非自己，会被认为是不太可能而非可能发生的事件。

对这一假设的初步支持来自一组评估空间距离与其他距离维度之间隐性关联的研究。使用Stroop范式的图词版本，参与者区分了一个心理距离维度的线索，同时忽略了另一个心理距离维度的线索。我们预测，当相关和不相关的线索在心理距离方面一致（而非不一致）时，执行任务会更容易。参与者查看包含箭头的透视图片，该箭头指向图片中所示景观的近端或远端点；箭头内部印有一个词，表示心理上的近端对象（例如，明天，我们，当然）或心理上的远端对象（例如，年，其他人，也许）。在任务的空间辨别版本中，参与者必须指出箭头是指向近端还是远端。在语义歧视版本中，参与者必须指出箭头上印的单词是什么。在这两项任务中，参与者对远距离一致刺激（例如，“我们”印在近端箭头上）的反应比远距离不一致刺激（例如，“我们”印在远端箭头上）更快。结果表明，人们会自动获得刺激的心理距离，即使它与人们当前的目标没有直接关系。

实验图片示例

我们从这些和相关发现中得出结论，不同的心理距离维度是相关的，心理距离是意义的一个重要方面，与空间距离、时间距离、社会距离和假设性相同。一个维度上与事件的距离线索也可能会影响其他维度上与这些事件的感知距离。例如，与事件的空间距离可能不仅取决于它相对于感知者的位置，还取决于它是在不久的将来还是在遥远的未来，它是最近发生的还是很久以前发生的，它是否可能或不可能发生，以及是否预期自己或他人会经历。在这方面，不同的心理距离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互换。

2.1.5 THE SOCIO-PSYCHOLOGICAL APPLICABILITY OF CONSTRUAL LEVEL THEORY

在确定了解释不仅取决于对象的实际属性，而且还取决于它们的心理距离之后，我们转向了这种关联的心理后果。问题是，所有的距离是否同样影响（通过对解释的影响）预测、评价和自我调节。我们也开始探索距离与解释的关联对社会关系的影响。

2.1.5.1 Psychological distance and prediction

高级解释的功能是使个体在精神上超越此时此地，对现有信息的不变特征形成结构化的表述，并将其投射到远端对象上。因此，对未来体验的预测将比实际体验更具示意性，从而导致各种预测偏差，这些偏差源于对背景和偶然特征的轻视。

有两项研究证实了我们对这个问题的观点。一项研究考察了时间距离对预测科学发现的影响，研究表明当学生预期实验发生在更遥远的时间点时，他们更有信心相信完全相同的实验会产生理论证实的结果。显然，在对更远的实验进行预测时，参与者对理论的重视程度更高（高级解释），而对偶然的噪音因素（低级解释）重视程度较低。另一项研究调查了空间距离对基于全局而非局部信息的预测倾向的影响。纽约大学的参与者观看了一系列描述1999年至2004年信息的图表（例如，每个学生的平均复印数量）。这些信息据说与纽约大学曼哈顿校区（空间接近组）或与纽约大学意大利佛罗伦萨校区（空间遥远组）有关。每张图都显示出上升或下降的趋势，最后一年（2004年）总是偏离该总体趋势。参与者估计2005年与总体趋势或与最近的局部偏离相一致的可能性。就解释水平理论而言，总体趋势传达了一种高级解释，而作为局部例外的偏离在低级解释中应该得到更多的重视。与这一推理相一致，空间距离增强了根据总体趋势而不是局部偏离进行预测的倾向。

2.1.5.2 Psychological distance and evaluation

如前所述，行为科学中的一个常见假设是，随着与结果的时间距离的增加，结果的价值会打折扣。与此相反，相比之下，我们提出，时间距离，就像任何心理距离一样，应该使结果的整体吸引力更接近其高级解释价值，远离其低级解释价值。两组研究解决了这个问题。

第一组研究考察了可取性和可行性关注。可取性关注涉及行动的最终状态的价值（高级解释），而可行性关注涉及用于达到最终状态的手段（低级解释）。因此，随着心理距离的增加，可取性关注应该比可行性关注得到更大的权重。与这一预测一致，我们发现随着与活动（例如，参加客座讲座）的时间距离的增加，这项活动的吸引力更多地取决于它的可取性（例如，讲座的有趣程度）而不是其可行性（例如，讲座的时间有多方便）。其他心理距离维度也出现了类似的结果：概率和社会距离。这些发现表明，距离增加了理想但难以获得的替代品的吸引力，但降低了不太理想但容易获得的替代品的吸引力。将这种影响扩展到风险选择领域，我们发现人们在决定更远的赌注时，会承担更高的风险（即倾向于赢取高额概率的赌注，而不是赢取小额概率的赌注）。

第二组研究涉及价值的中心和外围来源。根据解释水平理论，中心的、与目标相关的特征构成了对这些结果的高级解释，而外围的、与目标无关的特征构成了对结果的低级解释。因此，与一个结果的距离应该增加中心特征相对于外围特征的权重。这一预测在一项研究中得到了支持，在这项研究中，参与者想象购买一台收音机，以便在第二天或一年后收听晨间节目。在一个版本中，参与者读到收音机的音质很好，但附带的时钟相对没用。在另一个版本中，参与者读到收音机的音质很差，但时钟却非常有用。正如预测的那样，在更遥远的未来思考收音机时，针对音质好而时钟差的满意度会增加，针对音质差而时钟好的满意度会降低，这表明时间延迟会增加中心特征的权重，而减少边缘特征的权重。因此，人们的首要目标似乎更有可能指导他们在心理上遥远而不是心理上接近的情况下的选择。

2.1.5.3 Psychological distance and self-regulation

与预测和评估一样，随着心理距离的增加，自我调节应该越来越多地基于高级解释方面。当结果在时间上、空间上或社会上显得更加遥远或不可能时，行动应该更多地由一个人的中心的、全局性的关注来指导，而较少由次要的、局部的关注来指导。我们对自我控制的研究体现了我们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进行自我控制需要在存在更具局部吸引力的替代方案的情况下，按照自己的中心、上级和全局考虑行事。因为这些考虑自然与高级解释有关，所以心理距离应该有助于自我控制。事实上，人们似乎更能够为遥远的未来选择延迟但有价值的结果。再举一个例子，选择对自己的能力进行负面但诊断性的评估，而不是奉承但非诊断性的评估，需要优先考虑自我改善的长期利益，而不是对感觉良好的次要关注。与这一预测一致，当预期在更遥远的未来进行时，参与者更有可能喜欢负面但诊断性的评估。最近的一系列研究将解释水平与自我控制直接联系起来，表明形成高水平的情境解释可以实现更好的自我控制（例如，选择延迟奖励、忍受痛苦但有价值的诊断程序）。同样，对儿童延迟满足的研究表明，相对于更具体的表述，对诱惑的抽象表述会增加延迟。

2.1.5.4 Human relations across psychological distance

我们的大部分研究都考察了人们如何跨越心理距离。最近，我们开始探索这一现象中可以说是最重要的方面，即人们如何在社会关系中跨越心理距离。社会心理学中的许多关键问题——我们如何与他人联系，我们的自我意识如何受到他们的影响，我们如何给予、接受和回报他人——本质上是关于跨越在此时此地的自己与存在于当前直接经验之外的另一个人之间的鸿沟。我们对人际相似性、社会权力、礼貌和社会冲突的研究说明了解释水平理论对社会关系的影响。

2.1.5.4.1 Interpersonal similarity

在解释水平理论中，人际相似性是一种社会距离。一个人与自己的相似度越低，他们的社会距离就越大；因此，我们假设并发现，由不相似的他人所做的行为比由相似的他人所做的行为表现出更高的解释水平。鉴于社会相似性和心理解释之间的这种关联，与不相似的他人相比，对相似的他人的吸引应该更多地反映低级特征的价值而不是高级特征的价值。事实上，Liviatan等表明，参与者对相似（相对于不相似）目标的喜欢在很大程度上是基于目标的行为和次要帮助的积极性（即低级解释），而不是目标的特征和主要帮助的积极性（即高级解释）。因此，高级解释似乎扩展了我们的社会视野，使我们能够与社会上不同的人建立联系，而低级解释则引导我们对与我们相似的人作出反应。

2.1.5.4.3 Politeness

礼貌理论认为礼貌是社会距离的标志和生产者。解释水平理论认为社会距离是心理距离的一种特殊情况，因此期望它与解释水平和其他距离有关。事实上，Stephan等人的研究表明，更多的礼貌与更高的解释水平以及更大的时间和空间距离有关。例如，当参与者向他们认为是抽象的目标和倾向的人讲话时，当他们期望目标在相对遥远的未来收到信息时，以及当他们向相对遥远的地方的人讲话时，他们更有礼貌。在研究相反的影响方向时，研究还表明，生成礼貌语句的请求促使参与者使用抽象动词，礼貌的话语被判断为与相对遥远的未来有关，并且针对相对偏远地区的收件人。

这些发现有助于理解为什么不同的语言和文化似乎以相似的方式表示礼貌。例如，与对话者站得很近通常被认为比站在更远的地方更不礼貌（即，更大的空间距离与更多的礼貌相关）。此外，口头交流中的时态变化往往会影响礼貌，与过去或将来时态相比，使用现在时态就不那么礼貌（即，更大的时间距离与更多的礼貌相关）。同样，当要求和言论以更间接、抽象的形式而不是直接、具体的形式提出时，被认为更有礼貌（即，更高的解释与更高的礼貌相关联）。这些例子表明，当社会关系和交流需要更大的空间或时间距离和抽象化时，可能会实现更大的礼貌性。这既不是巧合也不是武断的惯例，而是一种潜在规律性的表达，其中礼貌作为社会距离的调节器，在各个维度上表现为高水平的解释和更大的距离。当然，不同的文化可能使用不同的距离和解释线索来表达礼貌（例如，在许多语言中不存在使用复数作为一种礼貌的称呼方式）。然而，解释水平理论预测，这样的提示总是会使用更高级的解释和更大的距离来传达更多的礼貌，而不是更少的礼貌。这一预测有待于跨文化的经验检验。

2.1.6 WHAT CONSTRUAL LEVEL THEORY IS NOT

在前两节中，我们讨论了解释水平理论解决的问题。在最后一节中，我们将讨论可能向解释水平理论提出的问题。纵观社会心理学的历史，人们经常对社会认知过程的理论提出三个问题。这些过程是否会导致对现实的准确判断？它们是否有利于目标的实现？它们是否能促进社会适应？应用于解释水平理论对高层次和低层次心理解释的区分，这些问题变成了：一种解释水平是否比另一种解释水平导致了更准确的判断？一种解释水平是否更有利于目标的实现？一种解释水平是否更有利于社会适应？我们依次考虑这三个问题。

2.1.6.1 Is one construal level more conducive to accurate predictions than the other?

尽管是否有一个单一的客观标准来衡量准确性是值得商榷的。但是，在个人生活中或在社会或物理现实中仍可假设有一些可验证的事件，问题是哪一个解释过程会导致对该事件更准确的预测。我们的答案是：依情况而定。在现实中，一个事件可能由低层次或高层次的因素决定。很明显，当高层次的因素决定一个事件时，高层次的解释可能更准确，而当低层次的因素决定一个事件时，低层次的解释可能更准确。换句话说，只要给定的解释层次与实际决定这些事件发生的因素水平相匹配，就会导致对未来事件更准确的预测。

特别令人感兴趣的是预测自己对事件的评价、情绪或行为反应（例如，对课程、工作或假期的评价）。例如，对情感预测的研究表明，人们对自己关于未来事件的情感反应的预测是不准确的。我们认为这部分是因为在情感预测研究中，人们的预测和他们的实际反应所依据的解释水平并不一致。具体来说，反应是在事件发生后不久评估的，因此是基于对事件的低级解释。相反，一个人对事件的反应的预测是从一个更遥远的角度进行的，因此可能是基于对事件的的高级解释。正如情感预测研究表明的那样，反应和预测背后的解释水平之间的不匹配应该使预测不准确。例如，一次风景优美（高级解释）但不舒服（低级解释）的自行车旅行很可能在预期中比在旅行中感觉起来更令人愉快。

然而，尽管预测和对事件的即时反应的解释水平不匹配，但预测和随后对事件的回顾性反应的解释水平可能是匹配的，从而使预测相对更准确。例如，预测和遥远的回顾性反应都可能基于目的而不是达到这些目的的手段。以自行车旅行为例，对风景优美但不舒服的自行车骑行的前瞻性和回顾性评估都可能是积极的，因此对回顾性评估的预测将相对准确。简而言之，无法预测一个人对未来事件的即时反应有多种可能性：从远端角度的预测可能更好地预测对事件的长期反应，而从近端角度的预测可能更好地预测对事件的短期反应。

2.1.6.2 Is one construal level more conducive to goal attainment than the other?

同样，我们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视情况而定。首先，在现实中，目标的实现可能取决于高层或低层因素。因此，如果高水平或低水平解释与真正决定目标实现的因素水平相匹配，那么它们更有利于目标的实现。例如，抽象思维会促进需要检测全局模式的目标的实现，而具体思维会促进需要检测具体细节的目标的实现。其次，也许更有趣的是，目标本身可能是一个高级或低级目标。高级目标是上级的、全局的和中心的，而低级目标是下级的、局部的和次要的。因此，高解释水平和远端视角可能会促进高水平目标追求（以及自我控制），而低解释水平和近端视角可能会促进低水平目标追求。例如，抽象思维会促进追求高优先级的目标，而具体思维会促进追求低优先级的目标。

2.1.7 CONCLUSION

我们从结果的价值如何随时间距离而变化开始，最终得出了我们希望是迈向心理距离的一般理论的一步。心理距离的不同维度有不同的心理学理论——时间性、空间性、社会性和假设性，有不同的心理学。例如，时间视角、亲近度、社会视角、内群体感知和外群体感知、反事实思维和来源监控等心理学。在不否认每个维度的独特性以及包含这些维度的更具体的方面的情况下，我们相信它们都需要通过构建没有直接经验的心智模型来超越现在。在任何距离维度上，一个物体离我越远，对这个物体的心理解释水平就越高（越抽象）。因此，心理距离的扩大或缩小取决于解释的水平。与此相一致的是，在解释水平理论框架下进行的研究表明:（1）不同的距离维度在心理上是相关的，（2）这些维度中的任一距离都会与更高层次的心理解释相互影响，（3）不同的距离对预测、评价和选择的影响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互换的。

让我们总结一下，解释水平理论是一种关于认知、动机和自我调节的理论。解释水平不仅指人们如何表现和处理关于对象的信息，它还指人们想要达到的目标以及他们为实现这些目标而制定的计划。高解释水平需要追求上级目标（例如，保持健康），而低解释水平则需要追求下级目标（例如，避免高脂肪食物）。高解释水平需要将一个人的主要和整体目标置于次要和局部目标之上，而解释水平则没有对这些类型的目标进行明显的区分。高解释水平需要形成实现目标的总体和结构化计划，而低解释水平需要形成情境化和特别的计划。最重要的是，高解释水平能让我们关心不存在的东西并对其采取行动，而低解释水平让我们关心存在的东西并对其采取行动。

2.1 解释水平理论